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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巴特在"哀悼日記"裡這樣寫著:
[其實令我驚悸的--或說是焦慮(不安)的是,
其實少了她不是一種缺憾
(我不能把它描繪成一種缺憾,
我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解體),
而是一個傷口,
在愛的中心,一個會痛的傷口。]
的確,那是個傷口。
就像縫了三針的左手小指一樣,
經過心臟泵浦出的血液來到傷口時,總會隱隱作痛。
這就是為什麼醫生說要讓傷口保持在高處,免得血液通過,讓人刺痛。
傷口的痛楚會時時警醒自己,把手指抬高,然後逼自己注意那捆捆包紮成了一坨白色愚蠢的花枝羹條狀的左手小指。
愚蠢地受了傷,愚蠢的包紮,愚蠢的痛楚,愚蠢的自己。
沒錯,傷口無時無刻都會警醒著自己的愚蠢,缺憾不會。
缺憾指涉的是個蠢人的遺憾,曾經的不作為,胡亂作為或是不肯作為所留下的遺憾
這等是蠢人的缺憾
惟有意識到傷口與缺憾的不同,
才能真正從失去的震撼中解脫,
或許那也不算是失去,畢竟誰也從未真正擁有。
不如將它稱之為創傷吧。
跟左手小指一樣,是個一公分的撕裂傷。
不大的傷口,只是當時傷得太剛好,就在心上,以至於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讓人痛不欲生。
每一次換藥,我都滿足地看著傷口上長出的新皮,
好啦,那時的我很愚蠢,但是現在的你生命力旺盛真棒!
就算還是會痛,但是,不因傷痛而停止跳動的心,我無比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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